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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半夜时,身侧恍惚有人掀开被衾开门出去,走之前还替她掩好被子。
过了一会儿,外面开始变得吵吵嚷嚷起来,走廊上来回有人走动。
她嘀嘀咕咕叨念了几声,被子蒙上头,接着睡。
又闹腾了一盏茶时间,屋门被人拉开,有人走到床边,伸手推了推她。
“小西,小西。”
听得是展昭的声音,她这才探出头,睡得迷迷糊糊的。
“大哥?”莫愁抓了抓手里的被子,“咦”了一声。“我怎么睡在这里啊……”
直接跳过这个话题,展昭从一旁拿过她的衣衫递来。
“你快些起来,出了点事情。”
“哦。”
莫愁稀里糊涂地开始套衣服,套了半天没套上,展昭叹了口气,发觉她是穿反了,遂倾身下去帮她穿好。
“出了什么事?严重不严重?”
“说不好。柴房里死了个人。”他替她系好衣带,转过身往床边去取她的剑。
“死了?怎么死的?谁死了?”莫愁一面穿鞋,一面问道。
“昨天的那两个猎户,死了其中的一个。”
莫愁这才悠悠记起来,匆匆整顿好,随着展昭出门。
因得方才那么一闹,客栈里几乎没了人,绕到客栈东北,便是昨天所见的那座木屋。屋前站满了人,赵勤由温延带着,除了老板娘跟那对夫妇另还有两个人,一个是儒生打扮,年纪约摸三十来岁;另一个相对稳重些,长得高大,身材威猛,但面上倒不似那般凶神恶煞,且从他虎口与衣着可以断定应该是个樵夫。
屋内,霍冥抱着霍盖,离得门口不远,哭得凄凄惨惨。厉也城正俯身下去看霍盖的伤情。
“老哥啊……你醒醒啊老哥……”
“都怨我,昨儿不该跟你吵架的,否则你也不会来睡这柴房。哥,你这叫我怎跟老爷子交代啊!”
霍冥满脸眼泪鼻子,涕泗横流,相较昨天那副悠然自得的嘴脸真是千差万别。
里面光线很不好,莫愁四处瞅了瞅,这间柴房里一根柴也没有,空空荡荡的,只有一张小木床。摸那被子,也是早发了霉。
应该是很久无人用过了。
房间不大,只头顶上有一个小天窗,故而空气很不好,站久了反觉得胸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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